今年国庆期间,电影《我和我的父辈》上映,展现了不同时代下“父辈”的故事。观影后,一些关于父亲的片段从记忆中走来……
我的父亲是一名老党员,1927年出生,1947年入党。我的父亲7岁时就没了父亲,便给地主抗活儿。7岁,还是一个孩子,但他坚持与成年人同样出工,干同样的活。地主在日常找不到克扣的地方,就想别的办法。在粮食入库时,狠心的地主一定要父亲和成年人扛同样重的麻袋,否则就按童工支付一年的报酬,一个7岁的孩子为了多挣二斗粮,也是为了争一口气,硬是扛下了200斤的麻袋。稚嫩的背弯成了弓。严重的驼背和哮喘伴随了他的一生。
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父亲20岁时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,并被推选为村长,从那时起他就走上了带领村民跟党走的道路。
在还“苏联债”时,他号召村民多种园子多种菜,把粮食节省下来交给国家;在“农业学大赛”时,他带领村民“修梯田”,一道道梯田至今还养活着一代代人;他带领村民到几十里外的地方修水库,一走就一两个月,小时候以为修水库是为了灌溉田地,长大了知道水库的另一个作用是防止下游的村庄被洪水冲走;他带领村民“分青苗”、“包产到户”,记得在我家的炕头上,点着煤油灯开了好多“村委会”和“小组会”,那时村民们怕“割资本主义尾巴”,我父亲响亮地说:“有事,我老袁头一个人担着!”他带领村民“修机井”“打洋井”,村民们说:“我们也过上了屋里打井,房上开门的生活。”
在村民心中“神”一样的父亲,在儿女的心目中曾是“畸型”的。他总是和母亲吵架。母亲信佛,家里佛龕里供着观世音菩萨。有一点难事,或儿女有点小病小殃,母亲总是烧香拜佛。我几次见到父亲把母亲供奉的香炉打碎,供奉的东西和香炉里的米滚落满地,父亲咆哮着:“我就不信那个邪,菩萨就能治了孩子的病?!菩萨就能让你不吃饭也饿不死?!”
父亲不识字,但他知道知识改变命运。他带领村民们学文件,学习中还加入认识和研讨。一次文件中有“发愤图强”的号召,他们研讨时说:“毛主席他老人家都知道糞发了土才会强啊”,这就是当时的结合实际的研讨。有时是干完地里活,晚上摸黑走5公里的山路到公社里去学,因为那里有有文化的人,这就是当时的学习精神。
我的父辈响应毛主席“蚂蚁多搬动山”的号召,生育了九个儿女,并尽可能的让儿女多读书,即使是饭不果腹,我们兄妹九个最少的也读到了初中毕业。
但在父亲离去时,他读过“大书”的、在外的五个儿女都不在身旁,未能回去。那年,是我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一年,我在宁夏化工厂实习,春节后收到老家三哥的信,信中说:你收到这封信时父亲已经走了,正月初三,走时很安祥……“为什么事后才告诉我们?”疑惑一直在心里,直到多年后与在天津的姐姐一起回家,才知道:父亲病重时三哥给我们在外的每个人都拍了电报,但当时是年根,值班的糊涂小子,管顾着玩,忘了发电报了,所以我们在外的五个都没有收到。后来我们问三哥:“事后也应问问谁值班,找他算账!”三哥说:“这么小的地方,不查也知道是谁。爸爸一辈子宽容,带领村民往前走。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。”
历史不能重来,也不会改写,它就在那里。如果不重温历史,可能一切已经忘记。
对于享受着现代生活的年轻人,听史,就是在听故事,对于一个亲历者,却是割裂心肺般的痛。
回顾历史,我们看到了祖国的强大,也看到那落后就要挨打的日子离我们并不遥远,就在昨天,在我们父辈的身上。
我们象似从两个世界里走来的人,但我们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,我们交集在这里,将新旧讲述。传过历史的接力棒,最厚重的是历史和文化。
今天我们在飞速发展中享受着祖国站起来、强起来、富起来的成果,不要忘记回过头,看看我们父辈走过的昨天。就是习总书记说的:“学史明理,学史增信,学史崇德,学史力行。”
今天,过了不惑之年的我,从白雪皑皑的北国来到淫雨霏霏的江南,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,是父辈的血脉给予我前行的力量,也是新时代给予我们的机会和挑战。。
赓续着父辈的血脉,在新时代的赶考路上,不忘初心,继续前行。用我们的行动告慰先辈:“这世界如你所愿。”